考生究竟在信张雪峰什么！6月2日，考研培训教师张雪峰在直播结束时发表“告别宣言”，宣布暂停直播两个月，也可能是长期停播。他直言“动了太多人的蛋糕”，并含泪向考生、家长鞠躬。不少支持者表达了不舍之情。

2016年6月，张雪峰凭借《七分钟解读34所“985”高校》走红网络。之后他从北京转战苏州，被考生和家长奉为圭臬。他的点评影响了许多专业或高校的录取成绩和报考人数。张雪峰的成功在于他对唯分数论、职业生涯规划缺位、复杂招生规则等痛点的精准把握与解析。

张雪峰停播后，人们开始思考职业生涯规划教育的重要性。信以张雪峰为代表的志愿填报机构，还是以学校为代表的职业生涯规划教育，背后是两套不同的逻辑。

选择志愿填报机构是一个短平快的操作。许多考生和家长认为，通过快速决策可以找到就业前景好的大学。然而，这种方式往往忽略了考生的兴趣和个性，本质上是一种分分必较的博弈。

相比之下，职业生涯规划教育是一个长线过程。它帮助学生树立理想，明确职业目标和人生奋斗的方向。尽管过程繁杂，但其本质是去功利化地做选择，激发学生的自驱力。

然而，在我国，职业生涯规划教育并没有按理想路径发展起来。少有中小学校长敢冒着升学率下降的风险大力发展这一教育。结果是，大学大类招生、转专业等补救措施频出，使得招生规则越来越复杂。最终，志愿的选择权被拱手让给了“张雪峰”们。

结合现实、寻找兴趣从来就不是一个激进的过程。一些城市的示范中学已经开始邀请家长为中学生介绍自身的工作，并开展科普课程。国外的做法是将生活体验渗透到课程建设当中。例如，美国从小学到高中建立了完善的职业生涯规划教育体系，引导学生按兴趣、爱好、特点尝试选择职业。这样的课程建设是中国学生急需的。

近年来，国家将劳动教育和科普教育纳入基础教育必修课程。如果能拿出同样的魄力推进职业生涯规划教育，迟早会有成效。

即使职业生涯规划教育建立起来，仍会有人信任“张雪峰”。就像去果园摘苹果，谁都渴望摘到最大、最红的一个。但在理性判断下，博弈与理想的天平会发生变化，理想的权重会在选择中增加。

甚至会出现“高分低报”的现象。由理想驱动的“高分低报”并不失策。云南农业大学咖啡科学与工程专业首次招生时，考生成绩高出二本线七八十分，甚至达到一本线。这表明，我们更需要理想的锚和引路的人，而不是多个“张雪峰”号召“无脑冲”。